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针灸处理急症:我临床常用的7种方法
来源:中医书友会 2022-03-17 [针灸临床]
本文从临床角度阐述针灸治疗急症的基本原则是:辨证辨病,明确诊断;掌握时机,重视标本;抓住主症,对症治疗。其主要方法有:清热法、定喘法、镇痛法、散结法、解痉法、开窍法与固脱法。(编辑/闫奇峰)

略谈急症的针灸处理

作者/徐宗

 

急症之特点在于急。“急”字有二意:一指发病急骤、凶猛;二指疾病严重、危险。因之,不论由于内外何种因素干扰,只要以上两点为特征,在人体阴阳严重失衡,甚至阴阳离决在即时的种种证候,都可以视为急症。

 

针灸是中医治疗急症的主要手段之一,往往取得显著疗效。《通玄指要赋》记载的“治尸厥于维会,随手而苏;文伯泻死胎于阴交,应针而陨”就是一例。且积累了十分丰富的宝贵经验,如以治急性病症为主的“十六郄”穴的出现,又如“回阳九针”、“孙真人针十三鬼穴”和“初中风急救针法”等等,为急症医学作出了巨大贡献。

 

那么针灸疗法如何处理急症呢?本文谨就此谈谈个人的看法。

 

一、针灸处理急症的基本原则

 

疾病种类繁多,急症范围甚广。针灸处理急症,主要在于采取应急措施,阻止病情的发展与恶化,争取抢救或治疗时间,进而达到治愈目的。

 

为此,临床上针灸处理急症的基本原则有三:

 

1.辨证辨病,明确诊断。

 

辨证是中医诊病的特点,辨病是现代医学诊病的核心。两者结合,相辅相成,为作出明确诊断,便于针灸急治。以类中昏厥为例,该症人事不省、牙关紧闭、二便失禁、四肢抽搐。究竟是属高热所致?抑或由肝郁、痰火引起?属闭?属脱?闭宜开,脱须固,针灸处理有所不同,这是中医的辨证施治。

 

现代医学说的脑血管出血与脑血栓形成所出现的昏厥,均属类中范畴。治疗上,前者宜止血,后者需活血。按中医观点分析,上二症可现闭证,也可呈脱证。一般针灸处理,开以针,固以灸。

 

针麻手术中渗血较多的事例告诉人们,针刺可以扩张血管,有活血的作用,宜用于脑血栓形成之闭证而对脑出血的闭证应当慎用。不然会使脑部出血更甚,直接威胁病人生命,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。这说明在处理急症时,辨证固然重要,辨病也不可忽视。诊断是否正确,是治疗成败之关键。

 

2.掌握时机,重视标本。

 

对于疾病的标与本,《灵枢·病本》曰:“谨详察间甚,以意调之;间者并行,甚者独行。”这是说医护人员应该详细观察病人病情的轻重与缓急,作出相应的处理。对病势轻缓者,可标、本同治;对病势重急的,或独治其标,或独治其本。

 

对于急症,一般来说,主要是先治其标,即所谓“急则治其标”。主张急症急攻,攻以祛邪。这就是急治。但急治必须掌握时机,攻邪以正邪相争,正气未衰为前提。

 

如正气大虚,邪气鸱张,甚至阴阳濒于暴脱的危急情况下,就不能不顾及机体衰竭,生命濒亡的一面。这时正虚已上升为主要症结,万不可一味攻邪,而应当以扶正为主,独治其本。以有力的措施控制病情的进一步恶化,以免危及生命。

 

还是以类中的“闭”与“脱”为例:若疾病处于“闭”的阶段,不及时用“开”法;待病情发展到“脱”的阶段再用“开”法,为时已晚。相反,如“脱”象未显,却先施“固”法,也为证法不合,不但不能控制病情,反有加速病情恶化之虞。

 

所以,急症急治一定要重视标、本,掌握时机,力争主动,才能断其逆转,化险为夷。

 

3.抓住主症,对症治疗。

 

急症顾名思义在于“急”,病情千变万化,故容不得一点疏忽与怠慢。必须密切观察病情之变化,根据急症的特点,在急症出现的一系列症候群中,抓住其带有根本性的主要见证,处方配穴,适当刺激。要求针对性强,法专穴精。切忌面面俱到,庞杂无章的配穴方法。这就是所谓“见斯症,用斯穴,行斯法”。

 

二、针灸处理急症的主要方法

 

针灸处理急症,在运用上述三原则分析具体病情基础上,结合针灸的特点,灵活掌握。现将本人临床常用的七种方法简录如下。

 

1.清热法

本法根据《内经》“热者寒之”、“温者清之”的大法而定的。主要用于阳有余,阴不足的发热性病证。如外感风热、湿热所现的高热,以及外科疮痈之类。

 

取穴:

大椎、曲池、曲泽、委中、合谷、商阳、少商。

 

方法:

毫针泻法或三棱针点刺出血,可二法结合使用。必要时可在背部督脉与三阳经路施皮肤针叩刺,或加拨罐。泻血以清积热,消邪毒。

 

病例1:

黄××,男,23岁,1980年7月12日就诊。

 

患者发热一日,伴有头痛,鼻塞,咳嗽痰黄,咽疼,口苦,尿赤。查腋温T39.2℃,咽充血,扁桃体(+++)。脉来浮数,苔薄黄腻。诊断风温(感冒,扁桃体炎)。治拟祛风清热。取曲池、合谷、少商(均双侧)。前二穴施毫针泻法,留针40分钟,每10分钟重泻一次。少商则三棱针点刺出血。在第三次重泻合谷穴时,患者自觉咽疼减轻,吞口水时无痛感。术毕出针后,腋温降至37.5℃,咽疼基本缓解,扁桃体(+)。随嘱患者回家即煎服中药,以固疗效。

 

2.定喘法

 

本法从《内经》“高者抑之”、“其在皮者,汗而发之”引伸而来的。适用于风邪外袭,肺失肃降,或新感引动伏邪之喘咳诸症。

 

取穴:

天突、膻中、风门、肺俞、外关、合谷、尺泽、孔最、列缺。

 

方法:

毫针泻法。寒胜可针后加灸。必要时在背部俞穴拔罐。

 

病例2:

唐××,女,4岁。1982年2月3日就诊。

 

患儿由外感咳嗽转为哮喘近一年。每每入夜发作,需激素或止喘剂控制,曾急诊留医六次。平时咳嗽痰多色白,纳、便尚可。昨晚又喘一次。脉象浮紧数滑,苔白。

 

此风寒外束,肺失肃降之证,治当疏风散寒,理肺定喘。取孔最、膻中、外关、列缺、肺俞(均双)。孔最、肺俞二穴轮流注射鱼腥草液或胎盘组织液2毫升,余穴针后悬灸,每穴5分钟,一日治疗一次。10次治疗后,患儿喘少,遂在未喘时加取足三里、气海、丰隆,并用转移因子2毫升穴注,每周2次。持续医治三个月,停用激素等药,哮喘得以控制。经随访二年余,未见哮喘发作。

 

3.镇痛法

 

经云“不通则痛,通则不痛”,本法宗于此。从《内经》“留者攻之”、“客者除之”的原则变化而来。用于各种经络气血阻滞不通而出现的脏腑、经络之痛疼。

 

取穴: 

按疼痛部位选取下列俞穴。

 

头部:

风池、太阳、合谷、内庭、太冲。

 

面部:

四白、地仓、颊车、下关、颧髎、合谷、内庭。

 

胸部:

膻中、内关、孔最、丰隆、支沟、T1-7夹脊。附心绞痛:内关、神门、郄门、厥阴俞、心俞。

 

上腹部: 

中脘、内关、足三里、T9-12夹脊。附胆绞痛:期门、日月、胆俞、阳陵、丘墟。

 

下腹部:

气海、关元、天枢、足三里、三阴交、L1-5夹脊。附肾绞痛:肾俞、京门、阳陵、水道、天应。

 

项、肩、上肢部:

天柱、风池、肩井、曲池、合谷、天宗、后溪、绝骨、阳陵、C4-T1夹脊。

 

腰、下肢部:

人中、环跳、阳陵、委中、丘墟、L2-5夹脊。

 

方法:

毫针泻法。寒甚加温灸、拔罐;热甚或瘀血,刺络或皮肤针叩刺。

 

病例3:

王××,女52岁,1983年6月3日来诊。

 

患者因劳逸失节,左上下颌部痛一周。面颊肤痛呈电激样,可以引发。表情痛苦,以手托颐。曾作牙痛处理而未得缓解。脉细弦数,舌红苔薄。诊断面痛(三叉神经痛)。治拟升清降浊,疏调面部经气。取下关、合谷、内庭(均左)。先刺下关,后针合谷、内庭。导气法三度,面痛已见减轻,留针时接G6805机连续波弱刺激20分钟。是法治疗三次,面痛完全缓解,至今未复发。

 

病例4:

骆××,男9岁,1968年9月13日就诊。

 

患儿右胁肋区剧痛半小时,由家长抱来急诊。经注射阿托品未见缓解,要求会诊。当时,患儿双手抱胁,蜷缩翻滚,痛苦呻吟,大汗淋漓,四肢厥逆。家长诉说患儿昨晚曾吐蛔虫一条。查患儿面及双目虫斑甚多,脉象弦紧,舌暗苔薄,诊断蛔厥(胆道蛔虫合胆绞痛)。急取阳陵泉泻之,结合龙虎交战术。10分钟后,右胁痛减,患儿停止滚翻,可仰卧,汗少。但停止行针,痛又复重,故持续行针约一个小时,痛方缓解,患儿随即入睡。嗣后,服用导虫药导出蛔虫近30条。

 

病例5:

沈××,男52岁,1981年5月8日来诊。

 

患者因血尿二日到校医室注射庆大霉素,突然右腰部剧痛,且痛放射至小腹、阴部及大腿根部,无法行履,遂来新医科。查肾区有明显叩击痛;右肾俞穴按之快然,脉象紧涩,苔薄。诊断腰痛(右泌尿系结石?肾绞痛)。取右肾俞、阳陵,行龙虎交战术3分钟,痛减,10分钟痛缓。患者自行至注射室接受肌注。嗣后,腹部平片证实患者为输尿管上段结石。

 

病例6:

张×,女,60岁,1969年9月8日来诊。

 

患者突然腰痛,无法俯仰转折半日。曾用阿托品、杜冷丁,未得缓解而抬来针灸科。患者仰卧,表情痛苦。体查时,活动下肢及腰部稍有不慎,即大呼腰痛。L3棘突稍左偏,压痛明显,局部肌卫。脉弦,苔薄白腻。诊断闪腰(急性腰扭伤)。急刺人中,行龙虎交战术2分钟,然后要求患者行走,活动腰部。如此5次,患者腰痛顿失,步行离开诊室。

 

4.散结法

 

本法从《内经》“结者散之”、“抑者散之”化裁而得。多用于瘀阻血脉或湿热内阻,致使肠腑积滞之证。如肠痈、便秘、下痢等。

 

取穴:

天枢、大肠俞、上巨虚、足三里、合谷、膈俞、血海。

 

方法:

毫针泻法或针灸并施。瘀阻热甚者可用三棱针刺络、拔罐法。

 

病例7:

占××,男,50岁,1983年4月18日就诊。

 

患者右下腹痛,发热2日。伴有口苦,尿黄,大便多干。曾有阑尾炎发作史,经针刺而缓。查右下腹压痛,反跳痛,T38.1℃,血象:白血球总数11000、中性球78%、淋巴球合22%。脉象滑数,舌苔黄腻。诊断肠痈(慢性阑尾炎急性发作)。取天枢、大肠俞、上巨虚、合谷、曲池(均右),施泻法,留针时接G6805机疏密波中强刺激40分钟至1小时。一日治一次,共治3次,诸证缓解,血象复常。

 

5.解痉法

 

本法从《内经》“惊者平之”“急者缓之”的原则而来。用于肝火炽越,痰浊阻络或高热不解而引动肝风,出现抽搐诸证。

 

取穴:

四关、人中、百会、阳陵、至阳、筋缩。

 

方法:

毫针泻法或点刺出血。

 

病例8:

张××,男,16岁,1970年7月17日就诊。

 

患者因“乙脑”重症,于1970年7月6日入传染科。经积极抢救脱险后,17日转针灸科。来时,患者神志朦胧,牙关紧闭,左上下肢抽搐,右上下肢呈强直性瘫痪,躯干扭曲,不能平卧,吞咽困难,用胃管进食,脉象细数,舌红,苔呈花剥。诊断暑温(乙脑恢复期)。取四关、百会、人中、阳陵为主,配以廉泉、少商、曲池等,毫针泻法,一次3-5穴,每日治疗一次,留针时按G6805机断续波20-30分钟,共治疗25次,诸症平悉,全愈出院。

 

6.开窍法

 

本法来源于《内经》“邪胜则虚之”。适用于急性温热病以及神志病变出现的某些危重病象,或由于邪实郁闭所引起的昏厥、癫狂等。

 

取穴:

内关、百会、涌泉、十宣、人中、陷谷、劳宫。

 

方法:

毫针泻法或点刺出血,有的可温灸百会。

 

病例9:

李××,男,18岁,1975年3月14日来诊。

 

患者因输球火郁,复加大劳后暴饮烈酒,肝胃实火鸱张,上扰清窍,以致心神失宁,发为狂症。曾在当地精神病院服用冬眠灵制剂一个月,病情未得控制。来诊时,患者面红目赤,气壮声粗,坐立不定,语无伦次,甚至骂人,尿赤,一周无大便,不思睡眠,口苦又臭。脉象数实,舌红,苔黄厚腻中黑。诊断狂症(狂躁型精神分裂症)取百会、内关、涌泉、劳宫、陷谷,重泻。十宣点刺出血,背部督脉与三阳区皮肤针重叩。每日治疗一次,同时服用大承气合泻心汤一剂,清心牛黄丸一枚。是法治疗半个月,病情基本控制,患者对错骂医生感到内疚。续用针药调理两个月得愈。

 

7.固脱法

 

本法从《内经》“下者举之”、“衰者补之”、“损者温之”诸则综而合来,专用于正气暴脱之症。多因邪盛伤正,正不敌邪,濒于阴阳决离之危急证候。

 

取穴:

关元、神阙、百会。

 

方法:

重用灸法,采用大炷灸,不论壮数,至脉复息还为度。百会可行悬灸。

 

病例10:

李××,男,9岁,1965年3月16日就诊。

 

患儿因湿温(中耳炎)入院。由于当时医疗条件所限、病情恶化,并发化脓性脑膜炎。患儿突然出现昏迷,油汗大出,二便失禁,呼吸、心跳停止,处于临床濒死期。当即急取关元,行大炷直接灸法。直灸至第10壮,患儿方现微弱的呼吸与脉搏。继之,脉搏渐渐有力,呼吸渐渐有序,神志渐渐清醒,结果延长患儿3日生命。

 

 

 

本文摘自《暨南理医学报》,作者/徐宗。编辑/闫奇峰,校对/郑宇、朱名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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